北美观察丨债务货币化 美国打算再次“收割”世界？

央视新闻客户端 央视新闻客户端 2021年05月30日 07:45 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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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8日，美国总统拜登提出本届政府的首个财政预算案，“标价”6万亿美元，预算赤字为1.84万亿美元。照这个花钱的规模，美国政府支出将达到二战以来的最高水平，并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影响。

“钱很便宜，让我们花吧！” 

拜登政府的2022财年预算主要用于三方面的开支，一是“美国就业计划（The American Jobs Plan）”，扩大对交通、水、电、互联网等基础设施的投入；二是“美国家庭计划（The American Families Plan）”，增加对教育、儿童福利、医疗保健等民生方面的投入；三是以“重新投资于国家实力的基础”为名，增加对卫生防疫、气候变化、枪支管控等公共服务方面的投入。

《华盛顿邮报》指出，“拜登的预算案是一个明确的宣示，即许多民主党人打心底里不再担心赤字。”钱将花在很受公众欢迎的领域，例如教育、公路桥梁、高速互联网等等；从政治角度上说，目前控制国会两院的民主党希望突击推动自己的施政议程，争取明年中期选举的主动。

这张大额支票让民主党人纷纷“点赞”，然而，共和党人强烈反对。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纳尔称其为民主党人的“白日梦”，他在推特上说：“拜登总统的提议将使美国家庭陷入债务、赤字和通货膨胀的境地。”

钱来自哪里？主要是借来的。白宫官员的解释是：现在借贷便宜，不会给国家造成过于沉重的偿债负担。而在怎么“还钱”这个问题上，白宫在“画饼”——预计增加的税收能够在15年内完全抵消赤字。

然而，《纽约时报》称，即使美国经济反弹，并以政府预测的高速增长，到2031年美国政府财政赤字还会接近1.6万亿美元。

总之，白宫6万亿美元预算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钱很便宜，让我们花吧”——路透社以此为标题给美国政府的心态做了形象注解。

△图片来源：路透社

不过，借来的钱就不要还了吗？美国政府一掷千金的底气来自哪里？

美联储的印钱术

实际上，美国政府玩的是一套“债务货币化”的魔术，名词解释是这样的：财政赤字货币化又称政府债务货币化，指以增发国债为核心的积极财政政策导致经济体系中货币供量的增加。俗话说就是“印钱”。

受疫情冲击，2020年3月15日，美联储被迫紧急救市，宣布启动7000亿美元的量化宽松（QE）计划，此后一再加码救市力度，甚至祭出了无上限量化宽松的“大杀器”。

美联储救市主要包括两方面的策略，一是压低基准利率，二是通过购买国债、企业债等，发行基础货币，给经济注入流动性，即量化宽松。在这个语境下，流动性也是“放水”“印钱”的委婉说法。

与商业组织一样，美联储也有一份资产负债表，简言之，凡是需要美联储支付美元交换的，就是其资产（例如国债），而美元则是其主要负债之一。没错，美元是美联储的负债，在资产负债表上被称作“联邦储备券（Federal Reserve notes）”。

通常情况下，美联储用美元买入债券（例如美国财政部发行的国债），当然，美联储在这个过程中一般不是真的印钞，而是通过信贷向经济体系中释放更多美元。在危急情况下，美联储可以通过购买更多的资产来扩大其资产负债表（扩表），例如采取量化宽松。

“美联储可以通过印美元来扩大它的资产负债表。这就像你挥挥手就能产生风一样。”有财经分析人士这样评论美联储扩表的“神奇功效”。

△美联储最新资产负债表

△美联储去年底的资产负债表

为了救市，美联储把“扩表”做到了极致。本周最新的资产负债表显示，美联储持有的证券项（Securities held outright，包括国债等）已经达到7.3万亿美元，2020年年底时是6.7万亿美元，而2020年3月底时只有4.3万亿美元。

可见，美联储一直在以罕见的速度扩表，购入债券释放了更多美元。通过扩表，美联储把政府的债务变成了美元。

随着美联储资产负债表迅速膨胀，美国广义货币供应量（M2）也出现了罕见的飙升。

2020年3月至2020年年底，美国M2新增近4万亿美元，约等于过去四年的总和，而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M2都没有出现如此巨大的增长。

由于美元是全球储备货币，创造的美元由全球消化，给了美国“印钱”的底气。但是这么做，代价是什么？

“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问题”

按照白宫的说法，政府的巨额开支将推动美国经济复苏，实现充分就业，而且最“神奇”的是，在大量放水的情况下，美国通胀只会适度增加。简而言之，这剂猛药不会有副作用。

不过，美国前财政部长萨默斯（Summers）28日警告说，如此庞大的政府开支会导致经济过热及通货膨胀。

事实是，美国国内消费品价格已经明显上涨，28日公布的4月份PCE核心价格指数环比上涨0.7个百分点，为2001年以来最高的月度增幅；另一方面，随着美元的泛滥，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也出现飙升。以油价为例，记者所在的华盛顿周边地区，87号汽油价格已经涨到3美元/加仑，而2020年同期的价格曾低至1.6美元/加仑。

财政部长耶伦本周在国会作证时却轻描淡写地称，通胀上升只是暂时的现象。2020年以来，美国股市和楼市暴涨，都显示了热钱的迹象，然而，在美国经济复苏未稳的情况下，美联储拒绝加息，以防捅破资产泡沫。身为前美联储主席的耶伦想必心知肚明。

△第61任美国财政部长 约翰·康纳利

美国上次严重的通胀还是在70年代的尼克松政府时期，当时，美国政府摆脱危机的做法之一是废除了美元与黄金挂钩的金本位制，就像时任财政部长康纳利（Connally）的那句名言，“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问题。（The dollar is our currency, but your problem.）”，这次，美国是否再次做好了“收割”世界的准备？（央视记者 王逢治）

（编辑 杨博任）